在先后向鲁豫展示了石齐、刘海粟、吴冠中以及傅抱石的画作之后,王健林开始缓缓倾吐他对“盖章”一事的看法:“很多收藏者是这样的,到了那种境界,都会在空白处,或是留白处写上:我怎么怎么,或者打上一个章。我还没到那个程度,因为我想,这么好……第一我是没这个底气,古代的很多名画,值不值钱,当然首先是腕大不大,是不是真品。其次,是传承有序,如果皇帝拥有,打两个印,那就值钱了。或是明朝皇帝提两笔,那就更值钱了。”
看得出,王健林对艺术品的鉴赏非常内行,且怀着敬畏之心。比如,他对鲁豫提到自己对泼彩的看法,以及他总是坚持自己卷画,不假他人之手,并认为“这(卷画)是有专门功夫的”。
说起“盖章”时,王健林没有了在谈论万达食堂和万达城项目时的自信与肯定,他显得有些犹豫:“现在觉得底气还不那么够,就是不光是财富,还有修养,再说现在,哎呀,还没到那个时候。”这番话透露出王健林对收藏的态度,虽有收藏的执念,但对自己与文物艺术品之间的关系十分清醒。
其实,中国收藏家在古画上题跋或盖收藏印是古已有之的传统。在上海博物馆书画部副主任凌利中印象中,这种传统自唐代就已萌发,“这里面有两种情况,入藏官府机构的收藏大都是需要盖上印的。在民间,藏家也有盖印或题跋的习惯。”
因而,人们能够在《女史箴图》、《鹊华秋色图》、《浮玉山居图》等许多历代名画上都能看到满满当当的鉴藏印。“古书画上的印鉴其实有着正面的意义,比如它成为鉴定和研究的重要依据。而且,今天的人们也似乎能够接受古书画上的印章,成为一种审美习惯,拿掉了,反而会不习惯。”
“但题跋、盖印太繁密,影响书画本体,就不好了。”凌利中说。明代项元汴收藏之富一时无匹,他不愿出仕做官,连万历皇帝的面子都不给。但在盖章这件事儿上,却有着无与伦比的热情。专家从他收藏过的名画上搜集得到的鉴藏印共计40余方,包括 “世济美堂”、“天籁阁”、“墨林山房”等等他常常在同一件书画上盖上几方不同的印鉴,以示珍爱,在真伪存有争议的北宋苏轼《功甫帖》上,就有其鉴藏印三方(同轴另纸装裱)。
另一位酷爱在名画上“发帖”的乾隆皇帝被今人称为“盖章狂魔”。他自诩文采风流,一生醉心于书画,是明清两代收藏最为宏富的皇帝。《秘殿珠林》、《石渠宝笈》中著录乾隆书画近2200件,收藏之余,他也以史无前例的热情在前人书画上信马由缰。这里头还有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公案:当年,黄公望《富春山居图》的《子明卷》曾流入清宫,乾隆帝并不知其为明代摹本,喜爱之极,并在画上留下50余处题跋,以至于画卷上的空白几乎全被填满。在接受第一财经采访时,凌利中笑言:“幸好他看走眼了,提在了赝品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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